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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3 平淡夫妻1 w8 O: i# Z7 t0 B$ j: h' W5 Y
唐帅一下飞机,第一件事就是给许抒发短信,内容就是他在酒桌上讲得那个笑话。所有人都不知道,他是当场即兴发挥的。从小到大,他都不是一个幽默的人。三十多年来,他很少讲笑话,更别提编笑话了。这次没曾想,急中生智了。唐帅迫不急待把这件自认为得意的事,第一个告诉许抒。出乎意料的是,许抒竟然给他回了一个短信,两个字:不错。
6 m4 D1 O& b" Z) A2 n; s4 C 由甲有些纳闷,唐帅拿着那个破手机,不知看啥傻乐了半天。说起这手机,由甲有一肚子火,多达普商务手机。IT公司买得人不少,上次她去一客户开项目启动会,整个会议室,对方那边坐了六个总监,竟然有三个拿这款手机。手机外型不错,质量一般,特别电池不耐用,偶尔还莫名其妙死机,照相质量差。由甲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,在天宇公司,买多达普手机的人多,买中华骏捷车的人多,或许这跟IT行业的收入阶梯有一定关系吧。 x% [& D; E1 ~/ T7 I
唐帅回到家,已经下午五点多了。一看田丽站在门前,巴巴等着自己,突然有一种厌烦。以前每次出差回来,田丽也是这样做,早已习以为常。唯独今天感觉不一样,难道是因为许抒的那一个短信。+ [# O. M7 ^9 F1 P7 n0 G
"路上辛苦吗?"田丽接过拉杆箱,开始帮他整理衣物。
5 x w& [9 n q+ | "还行。"
4 b$ w H7 H f! [) o; f9 K0 U5 g "顺利吗?"
) k7 Y* }* B H+ q9 i" _, g( P "还行。"唐帅回问了一句,"家里怎么样?"
2 x5 S6 A$ C @1 A O, a& G "还行。"田丽答道。
2 R1 l8 k6 ~. ? 唐帅皱了皱眉头,"还行",这个词听得怎么这么别扭啊。% ?, D& z1 e6 Q* r9 L. U
"我给你放了洗澡水,你现在洗吗?"
% b H M9 r9 ? "好。谢谢!"
p2 d' P" S1 K# v& D 唐帅拿过换洗的衣服,转身去了二楼的洗手间。7 h2 f3 j; q; v$ O
男人和女人对洗手间的喜好也有差别。田丽喜欢用浴缸泡澡,唐帅喜欢洗淋浴,结果楼下的洗手间安装了一个大浴缸,楼上的安装了一个淋浴房,各用各的。3 A. z, h! n6 k9 Z c/ d2 m
楼下洗手间是完全按照田丽喜欢的风格装修的。整个色调偏暖色系,桔红色的墙砖搭配白色的花线,整个房间显得很亮堂。由于房间格局不完全是正方形,所以田丽最终安装了一个扇形的浴缸,同时配上青花瓷的台上盘,带点古典味道。楼上洗手间的装修风格完全不一样。色调偏冷,灰黑白三色搭配,淋浴房是里面最贵的东西。唐帅不是特别在意外表漂亮与否,更在乎实用和舒适,选得也是国外进口的品牌,做工很精细。- E+ g. `/ c) X) e6 o. l* M
唐帅洗澡通常要田丽帮忙搓背,因为他的手够不着后背,弯不过去。这一点曾被田丽笑成是二等残废。田丽还喜欢笑他一点,就是挤牙膏。别人挤牙膏,都很随意,要不多一点要不少一点,但都是一截牙膏挤在牙刷上。唐帅有点特别,牙膏从管口开始挤,拿着牙膏紧挨着牙刷表面,完全竖立,成90度角,一点一点慢慢挤。挤完之后,就会发现,整个牙膏都陷进了牙刷里。这个习惯,田丽笑话过无数次,唐帅就是改不过来。
( F* m. ]7 t1 O, S/ M 其实唐帅对田丽的挤牙膏方式,也看不惯,只是从来不说。
, T( O4 Q/ p; p, E' H5 E1 R 田丽挤牙膏的方式七年来没有丝毫变化---总是从底部慢慢往上挤,循序渐进,一点都不含糊,直至挤完最后一点,她用过的牙膏壳平整地就像一张纸。唐帅一看那挤得干瘪瘪的牙膏壳,心里也有些不舒服。怎么做事像个老太婆似的,家里也不缺这个钱,有这闲功夫,不知能做多少事了。
1 h0 k9 v8 T5 K" [0 F/ t8 d& E 唐帅用完的牙膏,田丽常常偷偷拿过来,自己接着用,一般都能再用上一周的时间。类似这样的生活小事,两人不习惯得还有很多,但毕竟是小事,瞅瞅也就过去了,也无伤大雅,不影响夫妻感情。1 ]$ ]4 k9 ` O- m
田丽指甲长度适中,抓背很舒服,这一点让唐帅很享受。田丽抓着抓着,突然说了一句话,让田帅的好心情从天堂落到了地狱。
- x, F6 o7 `% Y1 F. R8 f "老家昨天打电话来,爸妈的意思是,希望明年能抱孙子。"
; ^0 N/ s+ r7 x9 \( K 唐帅心里咯噔一下,随即恢复平静,"可以了,很舒服。你先出去休息,别弄湿了衣服。谢谢!"田丽知道他不爱听这个,心里叹了一口气,转身开门出去了。2 C1 i) q# s- @0 R0 ^$ _" w
这个男人从表面上来看,一切都没得说,应该是很不错。长相英俊、事业有成、彬彬有礼、夫妻相敬如宾、工资全部上缴,也从不在外面乱来,但田丽总觉得有点不对劲,但又说不出来。9 z/ |; e% j1 b# S6 b: E: p+ o
直到几个月前,她的一个好友说了一句话,让她猛然醒悟。% K' j: L7 Y) W9 r) ~& j- [/ ^
"田丽,你们两夫妻相敬如宾,举案齐眉啊。"
1 r- f% r! s! S6 y, L "这话听得怎么有点酸啊,有问题吗?"2 s3 ]7 V7 B y$ ^) E
"不知道是不是问题?"
( |" j, F, P, m# ^+ ? "有啥想法就说。"这是她多年的好友。
) _: e4 l" t. T' X3 k0 \ "你老公对你有点太客气了,夫妻之间怎么这么客气,看起来有点怪。"8 X3 _( E- u# ]3 N% S. M
"其他夫妻会怎么样?"& E. @) j# N" F& m; J
"开玩笑,拌嘴,抬扛,甚至打架,可能每对夫妻都不一样的过法,但起码两人呆在一起比较随意。"
$ [: M4 K! f: u! Y3 D% k "我们不随意?"5 I* J; c4 d/ l3 O: U
女友看了一眼她,"有点刻意。"见田丽脸色变了,赶紧伸出手安慰她,"别往心里去,我随口说说的。不过,女人,还是有个孩子比较好。"
S; E4 ~: w$ X7 w; z 这句话,田丽还真往心里去了。
9 L8 A! ?( ~4 C 从那以后,想要个孩子,就成了田丽心头的一件大事。
* L0 x0 H/ e" T 两人安安静静吃完饭,没再提孩子的事。
! i0 A0 {* c: ~. r9 R" r" E1 d# Y 饭后,照旧。一人在楼下看电视,一人在楼上看电脑。4 l. X0 X3 V% v5 y
唐帅打开电脑,心绪并不在屏幕上。蓝色的光照在他的脸上,显得整个人有些深沉。刚才田丽的话,只在耳朵边一闪而过,根本就没往心里去。他现在满脑子里想的是,许抒的短信。点了一烟根抽着,看着烟圈在头顶上盘旋,唐帅突然想起许抒以前说的一句话。当时两人关系,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,许抒拿过他手上的烟,狠狠吸了一口,又狠狠咽了下去,结果自己呛得不行,正当唐帅要去帮她时,许抒突然说了一句话:; `/ [" m7 m3 I: M. Q j
"把你的名字,写在烟上,吸进肺里,留在离我心脏最近的地方。"
$ N9 K" B+ U l; N( I( w* H$ w 唐帅当场激动的不成人样,这句话是两人在一起,许抒说得最动听的一句情话。后来这女人追另一个男人去黄土高原时,他才猛然醒悟,当时她说这句话时,也许对象压根就不是自己。+ ]5 O( i4 ]: M
唐帅抽烟不多,但牌子很固定。以前在武汉时,老抽黄鹤楼。现在北京,又老抽中南海。他抽烟通常是在心情波动起伏的时候抽,比如心情特别好或特别差。对于别人,可能抽烟显得更有男人味道,显得更酷。对于唐帅,烟只是一种心理和精神上的慰籍。点一根烟,能够燃烧寂寞,能够平静心情,能够屡清思路。
0 N0 [8 v! E& c) H 此时,他抽烟就是为了平静心情,同时屡清思路。他翻了翻日历,再过两天就是许抒的生日了。今天这个女人的回信,让他对自己的计划更有信心。他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,往桌面上倒了倒,里面立刻掉下来几张手机卡,每张卡都装在一个透明袋里。唐帅打开灯,拿了其中一块,上面贴着一张小便签纸,写着:"2006年,生日快乐!"放下,又拿起一张,也贴着一张小便签纸,上面写着:"2007年,生日快乐!"。这就是他每年在3月21日那天,换下来的手机卡。一年一张,只为了写生日快乐这四个字,给那个女人。3 P6 w+ R0 k, E2 T% V
今年,唐帅要寄给许抒的生日礼物,就是这几年的手机卡。: C. o( y5 Q: L% ]1 Y$ n' k5 E
唐帅想起了以前在校园时,一群同学在讨论现代人做什么事最冒险?
. r: k5 Z. y$ t' B 登山、滑翔、极限运动......说什么的都有。结果,几个人得出一个结论:其实,感情才是最大的冒险,而且在任何年代都如此。因为种种冒险行为大不了一死,但感情的折磨却让人生不如死。
$ H$ a. B% E3 N0 ?1 i& y5 B 他看着这个信封,轻轻放在嘴边吻了一下,"许抒,这回不知是谁折磨谁了?"
# o2 A- m: m9 K. t& n8 Z" r- y# Y 唐帅把顶楼的大露台改装成了一个充满田园风光的大阳台。
/ {$ P; D! z; k9 G2 z Y, U) l$ G L 这里有低垂的窗帘,绿色植物攀长,一款原木色的藤制吊椅,点缀着小碎花,放在角落一边,视线正对着远处广阔的天空。右边放着一个遮阳伞,伞下有一个木制餐桌,周围配了四把木椅。闲时靠着松松软软的靠垫,坐在摇椅上小憩,整个身心都会变得很放松。
5 y ]/ x8 U! S* Y( E 唐帅有时累了,也会从书房走到阳台,放松一下心情。比如现在。他坐在吊椅上,看着难得出现的月亮和满天的星空,边抽着烟边在想,这个时候许抒在干什么?
3 f9 u6 A8 h; _" g2 g3 v1 I 田丽上来时,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色。这个大男人靠着吊椅竟然睡着了,还有半截掉在地上的烟。她看着自己的丈夫,也发起呆来。这个男人性格比较内向,内敛含蓄,心思细腻,不爱多话,更爱思考。有时,她感觉他的心就像一座谜宫,看着在那儿朝她招手,走近却找不到门。
: \, ^( X c/ z$ v, o 有时候,她也想,也许婚姻本来就是一种有缺陷的生活,完美无缺的婚姻只存在于恋爱时的遐想,和骗尽无数痴男痴女的小说里。年轻时,她看过一本书,上面说中国现在的社会里,一百对夫妻里有九十九对是凑和着过的。至于为什么会走到一起,原因多种多样,千差万别。) K/ A! \' X* h
田丽认为这种说法太悲观了。3 R A# Z6 C3 ]4 e7 S- B" V
她更相信另一种说法,正常的婚姻生活中,两个人走到一起,能百分之百适合的人很少,只有百分之六十,但这百分之六十也是一种缘。田丽认为,她和唐帅,就是因为这个百分之六十的缘分,结成了夫妻。夫妻之间更多的不是爱情,而是亲情。所以,她更相信,平平淡淡才是永恒。% y3 ?; P6 h5 b7 K
第六篇 市场争夺战8 c# Z0 F( O4 P) X6 e1 B& K y
44 死敌出现/ A y9 d4 x/ B) |
第二天一上班,唐帅就拿来一个快递,把昨晚收拾好的信封放进去,又亲自封好后,再交给前台,要求快递公司今天送到。
6 Z0 T% s0 F5 v0 K, @' {% D 吃完中饭,下午一上班,唐帅跟由甲一起,到姚祖山那儿汇报了一下德阳银行工作情况,及处理结果。姚祖山只是笑着点点头,没有多说什么,却突然说起了耀龙。+ K+ @) h7 n* n
"我周末去打球时,碰到了严锐。"' K! {$ K- ~3 u; O- j
唐帅和由甲对望了一眼,叫这个名字的人不同一般。如果说耀龙是天宇的死敌,那么严锐就是姚祖山的死敌,两人斗了好几个年头,各有胜负。
) B7 |6 T9 p+ }, h$ J 由甲比唐帅对这个人的了解更深,安插在耀龙的眼线,会经常汇报他的一些情况过来。这个人在这个圈子里小有名气,很多人都知道他。应该说,知道他的人比知道姚祖山的人要多。
- Q- N0 t6 v4 ~1 U* F2 D' I 严锐是从一线销售开始做起,一直做到了副总裁,所以他比一般的领导更重视销售。圈内人一提起严锐,就会说起他的管理风格,非常独特。他有几大特点:
6 |- s3 L) c( ?) A3 f/ P' K 首先,他手下女销售很少,尤其是漂亮的女销售。因为严锐认为女销售不能做大单,尤其是关系复杂的大项目,她们一般头脑简单,思路狭窄,眼界不够高。说白点,就是搞人搞不定,看事又看不透。他更排斥漂亮的女销售,认为这样的女人一般不勤快,心沉不下来,也呆不长。7 r/ Q( Y) H" O0 m9 b. f
其次,脾气暴躁。严锐脾气很差,吹胡子瞪眼,常常喜欢骂下属,人前不留情面。拍桌子,扔东西,指着鼻子骂人,这是常有的事。没有很强的心理承受能力,一般人在他手下呆不住。女销售绝迹,也跟他爱骂人有关系。. C- g, A- p9 U6 o4 l: ^
第三个,用钱控制人。他对金钱的使用比一般领导更直接,更露骨。很多领导喜欢人前讲大道理,背后用金钱或薪水来赏罚下属,但严锐不会这样,他觉得虚伪。他从不避讳自己用钱来控制人,甚至常常在内部会议上,公开说明自己的这种管理方法。
1 v/ M& J# U2 r3 H, ? c 简单说,赏罚分明。
4 X! {& e1 Z& @# v/ P* T) ? 他的罚有很多种,有时令同行的销售都感觉毛骨悚然。比如:+ b% N5 t5 G. ~2 `9 D, u: M
业绩没完成,不仅没提成,还要罚,因为你浪费了公司的资源,废物一个;
5 k* y0 J9 H# N# I9 S( u 约不到重要客户,罚。不仅销售罚,连带的销售经理也跟罚;) H. y8 k9 |8 J3 @2 C% |4 \4 [% s
搞不清项目情况,罚。罚销售也罚他的直接领导;, A( Q2 o( w0 W0 G% C: \6 c2 m
丢了重大项目,重罚。销售罚、销售经理罚,销售总监也要罚。8 Q% U7 A8 r" T4 q# U
跟着罚相辅相成的,就是赏。, Z3 ~$ O2 u& U# r- N
严锐在钱上面比姚祖山,出手大方很多,他是一个非常痛快的人。他把罚来的钱,全部赏给做得好的员工和干部。用他曾经一句豪言,能在他手下做够三年的销售,就有能力在北京买房。
2 L- e& T/ i9 o: F2 K( ^ 正因为这种独特的性格,他的手下们偷偷在背后叫他"阎王爷",也常常自嘲:3 K0 x; ~; N, f. I2 X
跟着阎王爷,要么上天堂,要么下地狱。
' v6 X( x5 c- w( U+ s 跟着阎王爷,只要票子,不要面子。
( L7 K; ~! c- _8 A- }$ ^4 g 由甲问了一句,"他,说啥了吗?"# H7 O" I/ N# |" g% D! {: a+ A* ]
"没有,随便打了一声招呼。"姚祖山笑了笑。
$ g0 D# D7 r8 o5 Z; z+ u "我们还是小心点好。"唐帅说道。
( [7 p+ y( P- {, f7 a6 N5 D* N "他的鼻子很灵。如果真让他嗅到了,肯定不会尚罢干休。到时,想要打跑这头狼,得费不少功夫啊。"姚祖山正色道。4 \0 O$ \/ B- a% Y
唐帅和由甲,同时点点头。
; q9 R3 R A1 Y- K: e3 N. Y 事事难料,就在姚祖山他们三人议论严锐的同时,耀龙那边在开销售月末会议。主持人,正是"阎王爷"严锐。这是一个四十五、六岁的男人,面相冷峻,剪着寸头,身体已经发福,坐在那儿自有一种威严。
& v t9 q0 w4 d5 I) {* f& u 在听完大家汇报完上个月的销售业绩、收款情况,以及大项目跟踪进展后,严锐突然朝各个经理人问道:"你们听说过,德阳银行的单子吗?"/ M7 d6 |; q1 X v9 Y
"知道,耀龙新签得一个项目,听说不到300万。"销售总监韩智问答道。. ?5 j) }7 N* O
"这个项目,前期我们参与过吗?" 严锐这话一问完,下属们都不敢吭声了。! {) m8 h+ d0 u' U% c3 f
"怎么不说话了?"
. P* ^/ @ O' Y "对不起。"一个人站了起来,"我们工作上有疏忽。"0 ]6 ]9 B. T, e
"噢,那么说德阳银行,这条线是你们部门跟的啦。"严锐站了起来,慢慢走到他面前,"刘德伟,你可是香港知名艺人刘德华的表弟啊,怎么水平相差这么远呢,难道是假冒伪劣产品?"- |# c: e6 V; g- I
大家知道阎王爷要发威了。8 ~4 `: b/ k# B7 Y
"人家把单都签了,你们竟然不知道,连友情参与一下都没份,就这样爽快地,把蛋糕拱手相让给敌人?" 那个叫刘德伟的销售经理被训得一句话不敢吭。
6 p5 M8 M8 ?- W% z8 B: P 严锐轻笑了几声,"做朋友到这个份上,够哥们。啊?!如果不是因为我对你还算了解,德伟,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拿了天宇的好处。"
4 Y! \$ b) ] }# w "对不起。"刘德伟再次抱歉。
! C; r9 s- c" b, Z! K "德伟,等下你自己带头,和销售去交罚款吧,每人300元。"销售总监韩智出面解围。
+ M* `, W# D# e( }! h "每人1000元。"严锐答道。0 R6 t3 {6 N5 g; D" ?4 @: u2 C4 t
"是。"! c e% [* X2 d. s, O1 g. ]
严锐转过头对韩智说道:"你去打探一下,我总觉得德阳银行这个项目,有点不对劲。听说他们的这个项目出了点小问题,姚祖山竟然把唐帅和由甲这两员大将都派去深圳,这个举动不同寻常啊。"他边说边思考,随即又加重一下语气,"这里面肯定有猫腻,你赶紧去打听。要快!"5 B& }+ {, s2 H$ `1 i5 g
"好。"韩智恭敬答道。
) s2 H t9 i2 }/ N: |* _45 约会初恋情人* Q0 |; h; I, X
许抒的生日终于到了。
6 I6 Y8 g( m0 }' U 唐帅今天的目的只有一个,约她出来吃饭,而且还是晚餐,因为晚餐比中餐的意义要大得多。他在许抒公司附近订了一个包间。说心里话,他并没有多少把握,许抒一定会来。不过,唐帅从由甲身上学到了一样东西,那就是玩心理战术。- a) P2 Y0 a1 L' s2 j3 o3 r
从下班他离开办公室开始,每隔三十分钟,他会准时,给许抒发一封短信。
, ^, O' w5 u7 |; f* P+ x2 I5 P "我现在准备离开办公室去停车场,预计6:10分到餐厅。"
9 h1 `4 K/ }. D( ~. d "现在路上有点堵车,可能6:30左右到。"
- D4 r+ x9 k' ]$ g0 b( @ "我已到餐厅,在二楼'巴山夜雨'包厢等你。"
7 p, a: a' t/ L2 { "我喝完了一壶茶,等了三十分钟。". i% ^: D- F, o3 [ F2 Z2 A5 t2 l5 q
"我又喝完了一壶茶,等了一个钟头。"
% s8 x4 J5 T) c* _8 A "我的肚子有点饿了,因为等了一个半钟头。"
9 y( d" e4 q+ Y$ U% c- @ "我又喝了一壶咖啡,加了很多糖,不觉得饿了。两个钟头过去了......"
* _' T- R7 c4 R" [9 M 正当唐帅玩电脑游戏进入关键时刻,包厢门被推开了。服务员领着一个阿娜多姿的漂亮女人走了进来。唐帅朝服务员挥了挥手,"点菜吧",然后微笑着对许抒说道:"坐吧,要不,先喝点咖啡?". z6 h L5 H( r1 ]% @4 D, D9 A
许抒莞尔一笑,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。唐帅接过菜单,顺手递给她。: Q+ T- v0 D! e/ g# d
"你点吧,随便。"许抒摇摇头。
/ s1 u/ L7 G+ z( N "那好吧,我就做主了。"唐帅指着菜单,飞快给服务员下单。
* I/ |* ?- |3 Z( n4 N 饭菜上桌,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。7 S, k4 `$ ^$ U5 E- ?4 A' y
"现在工作忙吗?"
e/ u5 k1 r9 ~# O0 _) ] "有点。"& ~3 {6 \% N2 X8 {8 n$ W! D
"经常加班吗?"
) J7 k3 l7 }* k, ^, @1 ^ "还好。"
& p: c+ N5 z) X4 B( P+ V "家离这儿近,还是远?"
) I, p+ t' I( A, i+ M7 g4 ?7 { "还比较方便,不是很远。"* E/ O, X, P) c8 Q" H
......
8 A- ?0 k6 B7 _2 _6 k 两人边吃边聊,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,不咸不淡的话,表面上看很轻松很自然,其实都在暗暗较劲。唐帅看着许抒,不知为何,脑海里突然闪过田丽的身影。一个北方姑娘,却是外刚内柔;一个南方女子,反倒外柔内刚。
& A$ x s: j1 _& r; H. o( ~ 很早以前,唐帅就非常清楚许抒的性格。这个女人,表面看起来很柔弱,弱不惊风,让人怜惜,容易让男人心生保护的冲动。其实内心十分要强,外秀慧中,做事有自己的想法与主见。再加上姣好的容颜,众多男人的爱慕和追求,让她养成了性子刚烈,心高气傲的个性。
+ W, v' ` V* H7 J9 y5 A* \ 现在虽然已过去十年,这么长的时间也许会把一个人改变得面目全非。但唐帅相信,许抒的性格改变应该不会很大。从她见面逃离,极少回短信,以及这次的约会,所有细节之处,都可以看出这个女人一如从前。
$ j+ D0 ^2 V0 v4 ~ "你测过字吗?"唐帅轻声问道。: K& X$ ^4 k5 D1 q4 v7 `, r4 D
"没有。你还信这个?"许抒挑了挑眉。3 _* e7 V9 ?6 l# x+ c# G- d
"不是,"唐帅笑了笑,"只是前几天突然看到一个字,感觉很有意思。"
# y; Y3 c3 Y3 w. q "什么字?"许抒果然上当。
! b+ ^. d+ l% Y; G6 i "欢。一个'欢'字。"8 v0 {7 r! q- l5 U( v% D0 X
"这个字怎么了?"
5 a5 A/ {* e {) N/ @ "中国的汉字非常有意思,你看这个'欢'字,拆开来看,就是'又'和'欠'。"唐帅微微仰起头,脸上荡起迷人的微笑,眼睛含着情意盯着对方,"你欠了我,我又欠了你,怎么也还不清,于是就生出了不少悲观离合的故事。"! Z0 g! b- v2 I3 ~' w$ H5 ~( m
许抒低头不语。) t# Z- c0 [0 s u( v0 F8 H5 X# h
"真有意思的一个字。"唐帅再一次提醒对方。1 J% ]5 s/ y# n& c5 _$ E$ o( F( }
许抒淡然一笑。"有一个字,也有意思。"
( E' g+ G6 y7 w0 d% ]; ~ "噢,是什么字?"; G, ?, s$ d8 K$ r
"卡!"* u$ d0 C: V. G9 ?+ n9 F
"卡?"
$ V; W& e) P& i& }, t6 r "你说它是"上",那么"下"少了一横;你如果说它是"下",那"上"又少了一横。不上不下,卡在中间,这是一种很难受的感觉。"* N# M/ e& f/ c q9 z! i
唐帅哈哈大笑起来,这个女人比十年前变聪明了不少。这么快的时间竟然反应这么敏锐,令人称奇。+ q) l, L; Z8 A8 e( o* @4 O a' Q
"脑袋瓜子,比以前变聪明了?!", q. L: b2 s5 |5 k. H1 Z
许抒腼腆的笑了笑,对方的这种赞扬,还是让她很受用。
0 A/ i7 c- m5 p5 ]' C6 c "我订了一份手机报,每天早晚两次。晚报有点意思,里面常常会有一些笑话和小测试题。前段时间我也测了一个,你知道是关于什么的吗?"' e, L" g/ q/ y( e
许抒摇摇头,"我不信这个。"
% u2 ? z; u! k5 K. y& { "嗯,别不信。这些题目很多是心理专家写得,有一定道理。"6 I0 m/ n$ ~0 S) c+ J
"什么?"
5 c5 q2 `, w8 G3 P( I m$ r0 } "题目是,你的旧情人还爱你吗?"( @: o$ ?* f: t# B
许抒一听,立刻眉头紧锁,低头喝茶。
8 B/ T. y! D2 c. l6 T. Q 唐帅嘴角不自觉得笑了笑,继续往下说:0 B8 h; d1 o% A* D
"结果我选了两个答案,刚好相反。一个答案说:她对这段感情已经淡忘了,你却念念不忘;另一个答案却说:对方现在仍时刻惦记你,或许不久之后会回头找你。是不是很有意思?"7 f# x: ~8 N ~% O6 p% \
对方仍然低头不语。
0 C9 e0 G# |# n0 x 唐帅开始抽烟,透过云雾缭绕中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,会有什么反应。房间里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,两人都没说话,似乎都在等对方开口。唐帅知道,其实异常安静的场合更令人神情紧张,无法掩饰自己。: Y4 z, y5 z) r* u9 H( J
时间一点一滴过去,最终还是许抒挺不住了:"我觉得,天底下所有的爱情故事其实只有一个版本,换的只是演戏的人。"说到这,她停顿了一下,想了想,突然笑了起来,露出脸颊两边的小小酒窝。"戏里大多会有一个人清醒、一个人陶醉;一个人骗人,一个人被骗;一个人理性,一个人感性;一个人付出得多,一个人付出得少;一个人相信爱情,一个人怀疑爱情。你觉得呢?"% b6 y8 l" L O% I5 C' T* ?$ Z) K
唐帅拍起了巴掌,大声笑道,"好,今天就属这句话最有意思了。"
1 Q( u- M1 D* v4 {/ Y. ] "唐帅,十年后的今天,我们俩都不再单纯了,是吗?"许抒的笑看起来礼貌而又疏远,"知道为什么吗?因为,你的眼神变了。"* j, [- j2 s' R$ n5 R, ^, i
唐帅的笑声嘎然而止,眼神瞬间变得冷冽,他尽量保持面上的平静。看着眼前这个笑若嫣然的女人,心里的挫败与愤怒,却如排江倒海般的浪水急欲冲出。许抒已看出他的情绪变化,慢慢收敛微笑,眼光冷冷的看着他。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遇,默默对峙着,谁也不退让。
F; Z y# K; B& F 足足过了几分钟,许抒突然腾的一声站起身来,"谢谢你的晚餐,我还有事,先走了。"也不等回答,翩然离去。唐帅的双手在桌子底下,紧紧握成一个拳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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